直到鲁迪·戈贝尔正式被确诊患上新冠肺炎前一刻,NBA联盟想的还是如何铤而走险多捞一点儿钱。

根据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传染病专家约翰·斯沃茨伯格博士和他的团队分析,每一名染上新冠病毒的患者平均可以传染2.8人。当然,这只是一个预估的数字,由于美国没有条件对所有密切接触者甚至是轻症患者进行核酸检测,真实数字很可能比这更高。但这个数字已经很吓人了。

中国和意大利的疫情已经足以告诉全世界,新冠病毒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病毒,而且拥有致死能力。上述两项就决定了北美应该及时叫停他们的所有职业体育比赛,NBA采取行动的时间太晚了,而说白了,这无非因为一个“钱”字。

根据统计,NBA平均每场常规赛的场馆收入达到120万美元,而湖人、勇士这样的球队每场收入甚至可能达到300万美元。到了季后赛,一场比赛的平均场馆收入可以飙高到200万美元。如果按休战一个月来计算,洛杉矶湖人仅仅在场馆收入这一块就要损失8200万美元,他们是联盟最亏的球队。所以你应该可以理解了,为什么直到最后一刻,NBA各队老板依然在讨价还价。

根据此前的报道,就在戈贝尔被确诊的当天早上,联盟已经和30支球队的董事达成协议,将以空场比赛的方式继续本赛季。但在那个时候,依然有三支球队的老板对此颇有微词。尼克斯希望NBA正常进行,直到疫情更加严重、或者政府命令禁止体育比赛时再说。火箭老板费尔蒂塔曾在公开谈论疫情风险时态度暧昧,同样的还有不愿空场的步行者。考虑到病毒时刻威胁着人们的生命,你能感觉这些资本家的贪婪和油腔滑调。

事实上不仅是上述三队,所有NBA球队在事态恶化之前,都没有采取及时的行动。

当旧金山的传染病专家发出警告时,金州勇士队并没有接受建议暂停或者空场比赛,他们仅仅是在场馆门口立起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观看今晚的比赛可能会增加你感染新冠病毒的风险。”这仿佛在昭告天下,我们已经提醒了,是球迷自愿来看的。

当时旧金山已经有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当地卫生部门不断建议勇士停赛,但他们并没有采取行动。于理,金州人没有收到任何通知禁止比赛,所以他们确实可以让15000名观众进场,看双方球员在场上厮杀。于情,要么他们本身也不知道这有多危险,要么他们就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选择铤而走险。

勇士主帅史蒂夫·科尔今日接受采访时就表示自己很愚蠢,没有及时意识问题的严重性。“我就是那个4天前还站在15000人的体育馆里执教比赛的白痴。...你不希望大家恐慌,但也别去什么狗屁演唱会之类的了。不过我又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这些呢?4天之前我还在15000名球迷面前执教呢。所以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和勇士类似的还有华盛顿奇才。就在当地时间本周三,华盛顿奇才队的董事会成员还宣布,他们反对华盛顿特区卫生部关于停止大型集会的建议——又一群要钱不要命的,或者说,要钱还要别人命的。

当科学家们反复强调着新冠病毒的危险性时,整个NBA依然在磨磨蹭蹭。禁止球员和球迷接触,场馆消毒,禁止媒体进入更衣室采访,媒体和球员保持6英尺间隔...这些措施看似是NBA重视了疫情,实则远远不够。

新冠病毒可以通过气溶胶传播,而每个夜晚的NBA比赛会涌入上万球迷,光是想想那些被无数人摸过的栏杆、门把手和电梯按键,你就会明白这事有多吓人。更何况篮球运动员是一项无法避免身体接触的职业,他们每个人每个夜晚都要和无数人接触——队友、场馆工作人员、球队工作人员、对手、裁判、场边球迷和摄影师...等到这些球员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和自己的家人亲密互动时,谁知道病毒到了哪里?

这一切本应在戈贝尔被确诊之前就令NBA警醒,但他们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所有人想的不是最大限度避免风险,而是在风险到来之前能赚一点是一点。

“很多球队对于本次新冠病毒疫情的规模和严重程度一无所知,这令我感到震惊。”一位战绩不俗的球队高管透露,“一些所在社区没有爆发疫情的球队甚至觉得根本没有谈论这一问题的必要。”

如果说NBA走到停赛这一步还有愚昧傲慢的成分在,那么他们接下来的做法将体现出联盟到底有多重视钞票,而非人命。

总裁肖华表示联赛将至少暂停30天,但他们相信疫情过后本赛季可以继续进行。怎么看这都有一种盲目自信的感觉,或者说他们还是不肯放弃那些钞票。

“在我看来,NBA感染新冠病毒的球员不止米切尔和戈贝尔两人,他们只是目前为止接受检测被查出感染的球员而已。”一位NBA球员的经纪人说道。

另一位球队高管则表示:“如果现在让球员们上场打球是不安全的话,凭什么我们觉得2个月后就安全了呢?尤其是现在的统计都表明2个月后病毒传播的情况会更糟糕。”

在肖华的带领下,NBA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也成为了商业价值更大的联盟。如今的NBA比大卫·斯特恩掌舵时更加开放、更加激进,也更加“唯利是图”。原本这还不是什么贬义词,只是阐明联盟变成了高速运转的印钞机器。但在本次疫情面前,人们看到了NBA在利益之下铤而走险,置全体员工、球员和球迷的健康安全于不顾的举动,这使得他们确确实实要被贴上不少贬义词的标签了。

这段风波过后,人们很快会原谅甚至淡忘NBA的操作,但联盟里的每个人都应该反思,并记住一点——体育之所以能得到人们的喜爱,就因为它不仅仅是一门生意。